不关风月关风流

镜头挺狠 岁月比它还狠

【逸真衍生】WFY16



张代表又开始了天天住酒店的日子。

家里实在太冷清太空荡了,偶尔回来看一眼他自己都觉得,黢黑阴森,怎么跟影视剧里面的凶案现场似的。

他也就像之前一样,天一黑就各种娱乐场所瞎跑。唯一的区别,就是少了找床伴上床这步。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毛病,对他们一个个的都提不起性.致,离近了都觉得恶心。

风月老手张代表怀疑自己要性冷淡了。

哦也不是,有几次没忍住,幻想着小明星的表情声音动作DIY了。

贤者时间里张代表觉得自己真他|妈憋屈。他打开荤以后就没自|慰过了。



转眼就立了冬。

这次流感来势汹汹,陈舞蹈很不幸地中招了。他抱着保温杯,看着窗外黑压压的乌云,决定下了课赶紧回家休息。

他出发的时候雨已经下起来了。风特别大,伞起不到什么效果,雨点直接打在身上,衣服很快湿了大半。

陈舞蹈加快了脚步,却觉得像踩在棉花上一样不稳当;呼吸急促起来,大量冷气直接涌入肺部,整个胸腔都在疼。疲惫感和细微的酸痛感蔓延到四肢百骸,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发烧了,回到家一量体温果然已经破了38℃,吓得赶紧抠了片退烧药就着买来当午餐的白粥咽了。

味蕾罢工,粥尝起来都是苦的,吞咽的动作更是让嗓子疼得厉害。陈舞蹈难受地哼唧几声,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等待药效发作。可胃里只有凉粥和苦药片,被退烧药刺激得很快开始叫嚣,他还是没能压住喉间翻滚的不适感,起身去卫生间吐了个痛快。




他这些日子孤身一人的坚强和担当,就这样被一个普通的感冒发烧打回原形。委屈、无助,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生死都不会有人在乎一样。

他记得他原来没有这么脆弱的。

习惯真的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人在生病的时候最容易不理智。陈舞蹈摸出手机,他突然好想给张代表打个电话。

想听听他的声音,想知道他现在过得是不是真的很好。哪怕张代表不接,哪怕张代表会开口羞辱他。

这个想法在他的脑海里不断放大直到占据整个思绪,扰乱了他的每一寸呼吸。

陈舞蹈咬住下唇攥紧手机,盯着屏幕上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却迟迟没有按下拨通键。

锁屏时间到了,眼前一片漆黑。

在长久的沉默犹豫中做好的心理建设,顷刻间分崩离析。

陈舞蹈一下子失了所有力气,手机落下来,正好砸在心脏的位置上,疼得他鼻尖突然酸涩起来。




“我想他了...”

陈舞蹈摸着张代表送给他的灰色蜜桃猫公仔,喃喃道。

——你就是为了它回来的啊?
——粉丝送的,我很喜欢。

——“粉头”送你的礼物。
——?
——我刚知道这猫是一对儿的,现在你身边有我了,不能让它还单着啊。


陈舞蹈阖上湿润的眼睫。

我好想他...




他又梦见张代表了。

张代表就坐在“星艺”家长休息室里的沙发上,他下课带孩子们过去找爸爸妈妈的时候一下子愣住了。

四目相对,张代表笑了,起身走过来揉他的头发,说,“我也来接我们家小朋友”...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陈舞蹈觉得脑袋没那么昏沉了,又给自己量了下体温,确实退烧了。

他从床上爬起来,看外面的雨也停了,便收拾东西准备去医院挂水。

他特别怕半夜再烧起来,没有人知道,没有人心疼,实在是太煎熬了。他更怕自己烧糊涂了那些平日里藏着掖着的情绪一股脑儿地钻出来,迫使他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比如真的拨通了张代表的电话。




“你这黑灯瞎火的叼着烟也不点,装B给谁看呢?”

张代表听声音辨别出来人,低下头苦笑着把香烟从嘴里抽出来,“戒了。”

撒微笑想起来,自打张代表有了陈舞蹈之后,基本就不和他们这些“单身狗”厮混了。

难得赴回局,也是规矩得要命。快二十年烟龄的老烟枪说不抽就不抽了,瘾上来了就吃薯片嚼糖块;酒倒是没戒,不过也喝不了几口,推脱说我家小朋友不喜欢,特别理直气壮;啊对,聊起来三句话不离陈舞蹈,还总是第一个离席的。

他们这帮子人看着也是大眼瞪小眼,以后都不想带这扫兴的人玩儿了,这是找了个小明星还是找了个爹啊,家教也太严了。

张代表倒是也不怕他们笑他,一边喷香水遮烟酒味儿,一边大咧咧地说着“大爷乐意,你们懂个屁”,然后赶紧回家陪陈舞蹈,留下他们几个面面相觑。

撒微笑作为唯一和陈舞蹈有过密切接触且关系非同一般的人,怕他们对陈舞蹈有什么误会,解释说,陈舞蹈是挺乖的一小孩儿,张代表是真乐意。

最后,他们得出结论——这是爱情。


可当他们一个个以老父亲看儿子成亲一般欣慰地撺掇张代表带陈舞蹈和他们见面的时候,得到的消息却是他俩已经结束了。

撒微笑担心陈舞蹈,发现他过得不好后,主动和他取得了联系,并时常接济他。

张代表则和原来一样,工作闲暇时频繁出入各种高档娱乐会所。

陈舞蹈不爱和人交心,他怎么想撒微笑并不清楚。可张代表不一样。他们打小一起光屁股长起来的。就算他之前几年隐瞒身份和张代表不怎么联系了,撒微笑也知道,张代表一直”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只走肾不走心。

可对陈舞蹈...这是动真格的了。就冲张代表还延续着洁身自好的优良习惯,撒微笑敢打包票,这货就是情根深种了。


“没再联系一下吗?”撒微笑站到张代表身边,和他一样双手搭在围栏上眺望远方。

张代表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仍是苦笑,“怎么联系啊...”以什么理由什么身份啊?


“我一直以为在咱们这种人的世界里,真爱都是扯屁...

“我当时追他,也是图一新鲜,觉得这小孩儿挺不一样的...他越吊着我我越来劲,就一门儿心思想和他过下半辈子...

“我也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爱情该是什么样儿的,所以就没法儿给我俩的关系下定义...我就是想好好对他,想让他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他笑起来真的特别好看...可是他不开心...

“我反思了,可能就是不合适,那就别再互相折磨了...可分开以后,我老觉着他那张脸在我眼前晃...

“你说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外面,身上也没多少钱,会不会吃不饱睡不好,那性子挨欺负了怎么办,最近降温他那腰受不受得了...

“他现在还在我们家门锁的管理员名单里待着呢...我就想,要是我哪天回家,家里有盏灯亮着,多好...“


张代表喝多了话就多,刚刚往旮旯一坐没少灌自己酒,又在露台上被冷风吹了半天,这是“上头”了。

没人比他更清楚更了解陈舞蹈的现状了。撒微笑几次想跟张代表念叨这些事儿,却都没有合适时机,又怕张代表逞强,他再当了罪人。今天真是天赐良机。




陈舞蹈窝在输液室的椅子上,生病让他眼皮发沉手脚发软。可这样的天气对他的腰实在是不友好,受了凉后一直隐隐作痛,现在什么姿势都难受。加上身上一阵阵的发冷,怎么也睡不着。

陈舞蹈盯着吊瓶,想,他真是被张代表惯坏了,怎么娇气成这样了...


手机铃响叫醒了犯迷糊的人。陈舞蹈费力地睁开眼,看见来电显示是撒微笑。

撒微笑帮了他这么大的忙,却说是应该的不要他的回报,陈舞蹈当然不好意思,一直想还这个人情。接到电话第一反应是撒微笑可能需要他做什么,强打起精神来接了电话。

“喂,撒哥。”陈舞蹈开口发现嗓音沙哑得厉害,怕对方听不清赶紧咳了几声,“怎么了?”

对面的嗓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似的,鼻音也特别重。“哎舞蹈,你怎么了?病了?”

“没事儿,就是有点儿感冒,我刚睡着了...”陈舞蹈提高音量,尽力显得自己没那么狼狈。


“你以为车祸随随便便就没事儿了啊?!伤情瞒着你是怕把你吓着!!不好好躺着乱动什么?!多大的人了怎么不知道轻重的啊?!”


撒微笑开了免提,和陈舞蹈对话的时候目光其实一直盯着张代表,想看他作何反应。他听见对面疑似医生的声音时心跳都漏了一拍,张代表明显比他紧张得多。

一直把脸埋在手臂里装鸵鸟的人突然转头抢过他的手机,语气里是压抑不住的惊惧与慌乱。

“你在哪家医院?”

“M大学人民医院。”

电话那头的人不是撒微笑了。陈舞蹈觉得现在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可眼神和思绪都在看面前的热闹,大脑没反应过来答案就先从嘴里滑了出去。

“乖,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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